与去冬12月莅沪时的“飞行式”猎头培训相比，现年已60岁的欧洲一流猎头公司MPS总裁托马斯·格罗斯金此番在沪逗留时间长达10天。“西方对中国的了解太少，原来对上海的印象停留在18世纪”，他不无客气成份然而充满热情地称赞说：“上海是一座充满奇迹的城市，上海是真正的未来”。 托马斯先生生于美国，作为一家猎头公司的MPS，其总部却设在北欧的芬兰，在全球50多个国家设有业务代理机构，其中在欧洲14国设有35家办事处，迄今已有28年的历史。托马斯太太是芬兰人，他们有4个孩子。问老托马斯芬兰语“猎头”怎么说，他发音清晰地像换了部发声器官似地发出一长串类似土著语言的音节，一边还做了个“卡嚓”刎颈的姿势，“在芬兰语中它的意思是——嗤”，老头鼓起腮帮子，边说边乐呵呵地笑起来，气氛由此活跃起来。 在老托马斯的履历中，除了良好的经济学、金融学与商业管理教育背景外，在其与猎头有关的经历中，不能不提到他在美军斯堪的纳维亚半岛驻军服役时，担任“类似间谍”的情报工作的历史，这训练了他“如何了解一个人的本质和能否胜任工作”的本领，至今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间，还保持着十足的军人的挺拔。服完兵役后，凭着他的经济学背景，他在一家造纸公司找到了他的第一份工作——负责金融分析报告。由于美国经济不景气，当时还是年轻人的托马斯奔赴欧洲开创自己的事业。“本来德国是首选，但注册费用太高，芬兰最便宜却也最困难”，老托马斯动情地回顾说：“大约在1974至1975年间的冷战中期，MPS刚在芬兰起步时，我白手起家，只有一间很小的办公室，不得不用窗帘取暖”。时至今日，“我的办公室还是这么大，可是雇员达到了150人，世界上最大的手机制造商和最大的纸业公司如今都是MPS的客户”。老托马斯不止一次地提及：“在欧洲的许多年轻人，在他们25至29岁的时候，MPS将他们送入了一些大企业，现在他们已经是40至50岁，成为了这些大企业的总裁”。老托马斯15岁就学会了驾驶飞机，可一直到18岁时才拿到飞行执照，如今他拥有两架私人飞机，碍于飞行管制，老托马斯此次不能亲自驾机来中国。更多的时候，老托马斯更像是一位和善平常的老人，所不同的只是他来自西方，这位老者似乎很愿意扮演类似“猎头教父”的角色，在耳提面命地教会他的东方徒儿们“狩猎”的过程中，有时时间长达一连数小时之久，听讲者无不交口称赞，此次中国之行的所到之处，托马斯是位令人尊敬的老外。 记者：从目前所进行的培训中，您觉得从业者要成功地进行猎头“狩猎”应该具备怎样的起步条件？ 托马斯：首先本身必须对猎头感兴趣，并且要了解服务业市场与产品市场的差别，个性必须开朗；双语能力也是必要的，应具备本科教育学历背景，而不论其专业是什么；还有就是无论是在西方国家呆过，还是在西方公司工作过，两者必居其一。专业知识对猎头而言十分重要，它使得“猎人”们更易于进入某个领域。 记者：作为欧洲一流的猎头公司，MPS猎头操作的程序是怎样的？ 托马斯：首先是签订关于所需搜寻工作职位的客户委托书；然后是对这一职位工作情况、工作职责、工作语言、工作标准甚至上司是谁进行了解，还有对日后同事的了解，哪三四个人是其工作过程中最紧密的合作伙伴；再进一步猎头公司本身需要建立起一支团队或者说工作小组，以完成候选人寻找和测试；这支团队需要进行市场调查，在相近行业、公司内进行搜索，哪些是愿意跳槽的或者是说服其跳槽，这一搜寻范围会广至50人左右，经客户确认缩小到10个人的范围，而最后会有3人左右进入最终面试。在西方，猎头公司还要做的一件事情是候选人背景资料的核实，如果客户提出这一要求的话；一旦客户提出疑问，猎头公司将会倾其全力去做这件事。猎头的后续服务甚至会从6个月、1年延续至2年不等。西方猎头发展至今的完善和成熟还体现在，猎头业已派生出某种专业研究公司，负责监督猎头公司搜寻的全过程，从客户名称、顾问名字到完成时间表和各种承诺等等，猎头公司必须为此付钱给对方。记者：您刚才说在西方猎头公司内部，实行的是小组制，为什么不是个人顾问制？托马斯：事情是这样的，嗯，通常这支团队或者说工作小组由2名顾问和1名助手组成，与此同时，还有许多个小组在同时交替运作，小组与小组间业务是彼此交叉的，也就是说一名顾问在完成小组任务时，还得顾及其他小组的运作；小组制的理由还在于奖励是依照团队而非个人进行的，没有工作小组的支持，猎取候选人的任务甚至是不可能完成的。 记者：在转轨经济国度，比如东欧和俄罗斯，猎头业务开展得如何？您曾亲身参与西方国家相关立法，那么对中国目前法律环境您有何评价？ 托马斯：对商人来说，在俄罗斯赚钱比在中国方便得多，甚至是一投资就有收益。俄罗斯的天然资源很丰富，而中国拥有人力资源，尽管人口众多并不一定等同于资源丰富；从青年人的面貌看，中国青年显得雄心勃勃，而俄国人就没有足够的动力，中国人出国者比俄罗斯多，但许多人离开了俄罗斯，就再也不会回来了。在本土化进程的同时，进入中国的大企业需要标准化的服务，而目前北京、广州等地的客户达到了高水准，这里的利润更高，而成本更低。也许MPS将会在上海和北京两地开设办事处，顺便说一句，猎头业务而外，MPS还从事企业兼并重组等项目的管理咨询业务。我估计上海的猎头完全发展成熟还需要10年时间，您认为是5年是吧？有些事情我还不能完全理解，但市场不等人。至于中国的法律，我的看法是需要趋向更细节化。我想着重指出的是，重要的不是差距，而是改善的愿望；比如在波兰，猎头公司进入之初也经历了相似的过程。 记者：作为一家业务遍及世界各地的猎头公司，它如何进行管理？在MPS总部所在的芬兰，猎头公司发展的现状如何？您在这里遇见过您的同行吗？ 托马斯：MPS设在各国的办事处都由当地人进行管理，他们忠于自己的国家，而总部有专人与他们进行联系，一般每个人负责联系3至4个国家。在全芬兰有30至40家猎头公司，这是指好的猎头公司。而在整个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有着300家左右的猎头公司。在我的视线里，世界级猎头公司目前进入中国的不过4家左右，在北京或者在上海，他们来自美国、德国以及瑞典。